“怎么了,你老公查岗啊?”龙霖开玩笑。
“你在哪里?”
“警察那边……”龙霖拿了个橘,掰了一半分给杜莫忘。
别墅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原本只有零星几个佣人的房里现满是忙得焦烂额的西装人,压低声音接听电话的、敲击键盘的、以及监控卫星导航
“天才。哎,你还蛮会用灭火的,我以为你们这些贵族少爷小的都四肢不勤五谷不分。”龙霖用肘杵了一杜莫忘。
她能听来,刚才杜遂安的声音里充满着森冷的僵,凝结成寒冰。
“站在那里别动。”说完杜遂安挂断电话,听筒里唯余机械的忙音。
龙霖笑了:“我命都是你救的,这事告诉你有什么不行的。”
她往外看,病房玻璃窗外白雪皑皑,不知何时雪已经封了路,放望去灰白的天地间飞雪白絮铺天盖地,能见度急转直。晚峰还没结束,又逢暴雪视野受阻,公路上的车辆前后紧挨着缓慢行,即使如此也少不了摩,此起彼伏的鸣笛纷杂刺耳,医院门刚发生一场车祸,满地狼藉,红蓝交织的警灯一转一转地打着圈。
“市大学人民医院这边,朋友受伤了,我送她来医院。”杜莫忘因为毁约惭愧得说不话来,糊地嘟囔着,“对不起先生,事发突然……”
大概是因为朋友吧,杜莫忘悄悄瞟了龙霖一,龙霖正伸长勾着脖往果篮里掏果。
,七八十岁的人了,三个青壮年都没拉住他。”杜莫忘随说,“他是当过兵吗?”
杜遂安转过,问李秘书:“路况如何?”
杜莫忘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手机震动了一路,她因为APP布置任务的提示音产生了PTSD,一听到铃声就会恐慌,手脚麻木没法动弹,所以把边所有能发铃声的设备全调成了静音模式,反正也很少有人打电话找她。
杜莫忘一从椅上起来,快步走到窗前接通电话:“先生。”
“这完全是校园霸凌吧?你没有反抗吗?杜遂安知不知……其实我刚才就想说了,”龙霖隔空指了指杜莫忘的袋,“你的手机从病房的时候就一直在响,不接电话没关系吗?”
“真是英雄好汉,不减当年。”杜莫忘顿了顿,“和我说这些,没关系吗?”
杜遂安这是生气了吗?
杜莫忘面颊飞红,抿嘴笑笑。
杜莫忘怕酸拒绝了,解释说:“没有警察,我用的网上搜索的警笛声,我骗他们的。”
李秘书飞速动平板:“去往目的地的路全阻了,其中三条路发生了车祸,其中一条是连环追尾。”
杜莫忘无助地回过,对上龙霖关切的目光。
龙霖无助地搓脸:“没,但比当兵的狠。早些年光登台秦叔不满国民党的统治,在演讲时开枪打死了总统的警卫员,那时候他才十五,本来判死刑的,是让他挖地逃来了。我爷爷惜才,收留了他,保镖工作,算是我家的三代老臣,现在我们公司的很多员工都是他的徒徒孙。”
她也没料到自己当时会那么勇敢,从巷小店里借了灭火就跑,对面那些暴徒都是壮的成年男,连龙霖都差翻车,她当时脑袋一就冲了上去。
杜莫忘心如擂鼓,遍发寒,无法抵御的恐惧充满了她浑上,每一寸骨里都不由自主地打着寒颤。
听筒里传来男人低沉而急促的呼声,过了许久,节律逐渐放缓,杜遂安的嗓音略显涩,似许久未打蜡的琴弦。
杜遂安在她的印象里总是一副温柔娴静的姿态,且不说这人天生就是个绪起伏不大略有木讷淡然的,良好的家境又让他不需要为任何事失态,他这样的人,无论是天崩还是地裂都游刃有余、气定神闲。即使在最初,两人初次见面的那个夏日,他面对自己这个陌生的人,也是柔声细语,文质彬彬,说话时如花般的柔和,眉盛着柔光,毫无攻击。
她拿手机,龙霖睁睁看着女孩的脸变了。
“学校有消防演习。”杜莫忘挠挠,“班里的同学不愿意去练习,嫌火很,会把衣服熏坏,灭火很脏之类的,所以全班的灭火份额都是我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