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穿着装长裙的李存礼。这衣裙上俭丰，上臂收紧，袖大，裙为多折裥裙，裙长曳地，摆宽松，走动间拟态若仙，肖似《女史箴图》中的古典人。

        他大鸟依人地钻李云昭怀里，在她脸上浅浅一吻，“我十四岁那年便服侍陛，陛待我恩非常，当真是如胶似漆，快活似神仙。后来我生了病，太皇太后怕我将病气过给陛，命我回家养病，后来还命我剃了发了姑。嗯，她老人家向来不喜我这个亲侄女。”

        李存礼极是困惑，刺一剑将其退后跃至李云昭边，蹙眉：“这女尸不寻常。方才那一剑分明应该砍中，但我却觉不到实。”

        李存礼掩面嘤嘤假哭，膝行上前抱住了她的双膝，“陛忍心让臣妾只一个小小的昭仪么？”

        “陛不就是喜臣妾这么？”真是难为李存礼了，用男人的嗓音生生凹了几分千百媚，忍得他角轻微搐。只是他和李云昭况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只能睁睁等着这戏收场。

        李存礼愕然抬：

        确实是个人，就是长得忒熟了些。

        开的新鲜刺激一过，她瞧李存礼这装扮倒也合。只是举手投足间缺了些女儿态，减了韵味。

        那女尸行动如常，脸上表愈发癫狂。

        那女尸突然缩手，腐烂见骨的颈向后一仰，如避蛇蝎地弹数丈远。她僵地甩了甩手，瞧着是多撑了片刻才昏迷的李云昭，嘶哑的语调不似人声，“我竟然动不得你……哈哈哈我动不得你？！”

        她想了想，又：“太皇太后和朕推崇汉学，武帝传来的手铸金人的礼仪可以免去。”

        不错，李云昭同样注意到了。除了女尸上来那一抓撞上剑发了声响，其余时候只听到交手时带起的呼啸风声。

        李云昭被他哭得疼，抓着他的发把人拽过来，看见他梨花带雨、泪婆娑的可怜模样不禁心，轻轻拆散了他心梳好的发髻，抚摸那柔顺秀的长发，无奈地叹息：“等你服丧期满再说罢。”

        她不由得畅想：要是存勖妆扮起来，会是何模样？

        她用手指卷着他发上缀的丝带，哑然失笑：“你既然知朕这一片深，又为何要得寸尺？皇后同你自家姊妹，待你向来极好，无失德之，朕若要废黜她而改立你，难免惹朝臣非议。”

        李云昭从李存礼满怀慕的眸里，看到了自己的打扮。略带胡风的汉人衣冠，潇洒俊逸，比李存礼正常太多。

        则矣，但依然对双目冲击力极大，仿佛有人在她前切胡葱。李云昭痛苦地想再度闭，然而不受控制地站起，一手揽过李存礼的腰，一手掐着他的巴，碍于问题，仰问：“你这是在威胁朕？恃而骄？”

        李云昭后悔这次来没带上那条小白蛇了，本以为凭自己的本事用不着它防……

        “我原也只能认命。孰料世事无常……太皇太后驾崩。陛服丧完三年，依旧对我念念不忘，将我迎往洛阳。如此深恩厚，臣妾一刻也不敢忘。”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睁开来时，李云昭首先见到的是一张极为致的人面。人天生丽质，轻描蛾眉，浅浅作妆是极好，如此盛装打扮也不失天然风姿。

迅猛，却无章法，生前估计不曾习武。李存礼斜闪在左侧，见女尸右肩破绽，长剑倒翻上去，这一剑若是直削，非斩断她半边不可。李存礼手腕略翻，剑刃微斜，多加了几分劲力，重重砍在她的右臂上，可剑刃落时却没有砍中东西的觉。

        ＊

        “确实古怪……”她正打算同李存礼分析一前局势，侧看见李存礼一晃，向前倾倒。那女尸猛然朝她二人扑了过来，李云昭想要剑御敌，手臂却似不是自己的，空自使力，却一动也不能动，见那女尸尖利的指甲就要碰到她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