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位置上，摘镜，用镜布拭。

        教室外没有人，只有摇晃的枯树枝影。我放心，突然看到了监控，心一凉。

        等我站起来的时候，脸已经很了。

        我试图组织语言，最终拼凑一句话。我深一气，说:“我希望终止这种关系。”

        付飏继续向我靠近着。没了镜，他的睛似乎更大了。眨间，我们已经呼交。

        他的嘴唇忽然地、又很自然地，碰到我的嘴唇。

        我被他吓得一顿，左右看了看，走廊没有人。回给他一个刀，楼梯去了。

        我意识地想去捡起。蹲在地上的时候，还没起，付飏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只好转过看着他:“并没有。”

        “老师，今天午不开心吗？我看你好像不开心。”付飏问。

        你可以试试。心底有个声音这样说着。

        我。

        他这会儿肯定偷偷笑呢。走到场上的时候，我这么想到。

        我把他安顿好就想离开，他却叫住了我。

        我不知他在想什么。

        “不试试，怎么知你喜不喜。”他的声音缓慢而清晰，又似密林中蛇的低语，“我不用你负责，跟我试试吧，好吗？”

        要说的话又团成浆糊了，他好像在诱惑我。如果我吃这个苹果会有什么后果呢？好像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没事，我刚刚故意让你蹲，监控照不到的。还有讲台挡着呢。”付飏直勾勾地盯着我。我都忘了书上这一大堆书，还有的讲台了。

        这场景似曾相识。

        他附向我靠近，看着我，低声说话:“老师不喜我了吗？”

        付飏抬看我，似乎有话要说。片刻后，他说想回教室。医生又叮嘱了几句，然后拿了副拐杖给他。

        “你的意思是，不想要我追你了？”

        付飏撑着拐杖，一一地向教室移动。上楼梯尤其费劲，到教室的时候，我看他脸都红了。

        “那你为什么那种表，好像在沉思又不太像。”

        燥而温的。

        在他第二次眨的时候，我了。

        我恼羞成怒，飞快走教室。教室门的时候听见他说:“一会儿见哦，女、朋、友、老、师。”

        空气中传来声响，原来是他的镜掉了。

        付飏沉默了。

        我很难回答。好并不等于喜。我只是想停止这种不德的把戏。

        付飏变得困惑，但我想他知我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