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挣扎的力气,一直压制着他的两红木刑杖便走了。
而落杖的位,也终于从无完肤的,转移到了他的脊背。
“阿苏……”朱曦喃喃地唤了一声,伸手想去把韩苏抱起来,一只手却蓦地阻止了她,“陛,我来吧。”
“废什么话,既然是杖毙,就泼醒了继续打!”杨昱不耐烦地吩咐。
不知过了多久,刑杖的声音,终于停了。
“国师?”朱曦转过,才发现国师沧澜不知何时现在了自己边。她怒不可遏,顾不得自己还跪着,向沧澜叫,“沧澜,你上哪里去了,为什么现在才来?他要是死了,朕就杀了你,杀了你!”
大臣们经过刚才惨烈的行刑场面,都不敢作声,静悄悄地退了去。只剩朱曦,跪在满地的血泊中,颤巍巍地伸手撩开韩苏的长发,将手放在他的鼻方。
“啊……”神志还未全然清醒,韩苏迷蒙中发了难以抑制的惨叫。
第三十五杖。韩苏又一次昏迷过去。
一桶冰冷的井兜淋在韩苏上,刺激得他瑟缩了一,缓缓睁开了睛。
“辈……不要……遇见你……”
“辈不要遇见我?”朱曦的心中翻来覆去就是这句话,恨不得大喊声——不,韩苏,辈朕还要遇见你,辈朕还是不会放开你!你别想逃开朕,朕上天地都要找到你!
蹲在韩苏边,朱曦伸手托起他的颏,神带着偏执的切:“韩苏,你最后有什么话要对朕讲吗?”
见女帝上前,侍卫们暂时停止了行刑。
这杖毙之刑,已经到了尾声。
韩苏此刻已经面无人,连神都有些涣散了。他被她握在掌心里,定了定神,终于了一个凄的苦笑。
与此同时,第二十一杖重重地落了来,击打在他早已血肉模糊的伤上。
“陛累了,去休息一吧。剩的事交给我。”沧澜说着,弯腰将韩苏毫无生气的抱起来,一步步走了去。
他临死也没有再看自己一。他是在怨恨自己吗?
汗。
“陛……”李婉容的声音低哑地传来,“梅侍卿,断气了……”
一个字,一血。
这次不待吩咐,侍卫们又是一桶冷浇在他上。
女帝怔怔地收回了手,慢慢地退后。而刑杖砸落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一声一声,仿佛全砸在朱曦的心上。
他要死了吗?朱曦此刻藏在袖里的双手早已被她掐得满是血痕。看着韩苏一接一地呕血,她踩着满地的血,走了上去。
侍卫们无法,只好又打来一桶,将韩苏的摁了中。不一会儿,韩苏挣扎起来,竟是被呛得生生醒转。
行刑的侍卫此刻才听到罪人叫声,松了一气,又接二连三地打了来。然而韩苏却再也没有惨叫声,只是用他伤痕累累的手指,使劲抠着石板的隙,仿佛想从那狭小的隙里借得一支撑的力气。
果然已经没有一气息。
可是他忘了,他的手已经被拶夹断了好几指骨,是哪几他已经痛得无法分辨。所以,任何借力都成了妄想,只是徒劳地在石板地上划了几深深的血痕。
断气了?不会,刚才里放了护心丹,他怎么可能真的死了?他只是戏给一众大臣看的吧?朱曦心中一遍遍告诫着自己,缓缓地将视线落在了地上。
说完,韩苏闭上睛,再也没有看朱曦。
她看见韩苏静静地伏在血泊里,侧脸对着远方,散落一地的长发遮住了他的眉。
趴在地上不断咳血沫,韩苏满通红。他忽然心中好恨,恨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陛……”李婉容跪在朱曦面前,“求陛看在梅侍卿侍奉过陛的份上,给他一个痛快吧!”
然而韩苏只是搐了两,并没有醒来。
“罪人晕过去了。”一个举着刑杖的侍卫蓦地停了手,有些犹豫地开。
刑杖第一次落在后心时,韩苏只觉到脏腑的银针齐齐受力,一起穿刺了他的腑,让他一气再也提不上来。待到第二杖、第三杖打在同样的地方,那堵住他的一气终于随着一声呛咳涌了腔。
“啊!”看到韩苏蓦地一大鲜血,染红了面前的石板地,李婉容惊呼一声,捂住脸忍不住哭声来。
“他断气了,你们满意了吧!”女帝说不清是愤怒多一些还是伤心多一些,蓦地朝四周观刑的大臣们吼,“,都给眹去!”
第二十杖,韩苏的脑袋轻轻一歪,脸颊贴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