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帝的场,一般只有一死。韩苏心中一凛,开问:“那我该怎么?”
冬去来,这样的日一晃就是大半年。大祭司洛辉虽然气息奄奄如风中之烛,却始终顽地活着,就仿佛还有什么事等待他完成。而韩苏的,也慢慢有了起――外伤基本痊愈,虽然还有十二银针,但照洛辉以前的方药服用,也勉可以忍耐。
“看看朱曦变成了什么样。”沧澜地,“我原本以为你死了,她可以了断这份尘缘,一个断绝的大帝王。谁知她变本加厉地思念你,已经走火了。”
因为韩苏临死时说辈再不相见,朱曦心有不甘,开始招揽天各国的术士,不断为韩苏招魂,只求梦中相遇;
“主,我已经是个死人,世上的事与我无关,我也不想听闻。”
韩苏被定在镜前,镜里的一幕幕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他中:
平静无波的日,是被国师沧澜打破的。
随着韩苏的脸上渐渐有了血,玉轮看向他的目光,也一日比一日更亮。
朱曦总是随携带着一个骨灰坛,无论是睡觉时、吃饭时甚至上朝时,她都会把骨灰坛搂在怀里,时不时还会和骨灰坛说话;
那一天,沧澜走了韩苏隐居的小院,拿了一面镜。
“怎么死心?”
“如果她发现你的是别人,从来不曾过她,所谓不过是一场幻梦,那她应该就会对你死心了。”
仿佛被打了当一棒,韩苏痛苦地抿紧唇,垂了。半晌,终于了。
“让她彻底对你死心。”
玉轮以为韩苏会追问朱曦现在究竟遭受了什么,但韩苏还是没有开,转走开了。
辉,韩苏几乎不会踏山谷一步。
“不。”面对沧澜提的匪夷所思的计划,韩苏当即拒绝,“我已经在她的世界里死去了,我可以逃避,但不能骗她。”
“我为你去除了手少阴心经中的那银针,你必须为我办一件事,所以我的命令你不能拒绝。”沧澜径直说,“过几天朱曦会到青要山神祭祀神树,我要你和玉轮演一场戏,让她对你彻底死心。”
为了保证辈还会遇见韩苏,朱曦耗费国库巨资,修建各种神庙,奉上丰厚的香火钱,只求神灵保佑辈和韩苏相遇;
为了表达对神灵的虔诚,朱曦以针刺破手指,抄写了一经文,以至于十个手指都血迹斑斑,胀不堪,连奏章都要李婉容帮她代批;
终于有一天,玉轮假装脚,一倒在了韩苏怀中,顺势伸胳膊勾住了他的脖。
韩苏一就看见了镜里朱曦的影,意识地偏过,想将镜扣去。然而沧澜只是动了动手指,一灵力就将韩苏固定在原位,连睛都无法闭上,正正地对着镜里清晰的景象。
“这样也好。”玉轮也不勉,反倒有些开心,“你就当再世为人,一切从开始,你第一个遇见的人就是我。”
看着他黯淡的睛,玉轮抿了抿唇,恨恨:“一切都怪她。所以她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应得的。”
“哎哟。”玉轮夸张地摔在地上,让韩苏不得不歉,亲自过来扶她。
倒是主玉轮,时不时会到韩苏的小院来看他。
看着韩苏震惊的表,沧澜冷冷地:“现在朝野都说女帝疯了,丞相杨密之更是开始筹划废黜朱曦,让她的孪生妹妹玉轮接任。我原本以为你死了一切都能好起来,如今看来,你的遗言反倒让她生了更大的执念。”
“主多虑了。”韩苏退开一步,苦笑了一声,“我不思念她,也不会拿主和她相比。我只是,心如死灰罢了。”
看着他小心翼翼保持距离的样,玉轮不满地问:“你还是忘不了吗?我究竟,比她差在了哪里?就因为我不是皇帝吗?”
“看看。”沧澜把镜递到韩苏面前,气是命令式的。
朱曦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狠厉,她一改以前温和的,动辄责罚甚至杀死边侍奉的人,就连劝谏她的大臣,她也不顾后果赐予廷杖……
见韩苏还是犹豫,沧澜冷笑:“你不让她死心,那死的,只能是她的了。你种的因,难要她独自承担苦果?”
韩苏红着脸,一把将玉轮远远地推了开去。
韩苏会陪玉轮棋、品茶、种花,但每当玉轮想要提起朱曦的近况,或者提起齐国与秦国的战事时,韩苏就会打断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