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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不需要互相理解，也没有人会希求旁人平白无故理解自己。期望获得朋友、恋人与亲属间的理解无可厚非，这种理解往往qiang求人格上的连通，远甚于基于某种观dian的思维rong汇。我相信人格有gaoxia之分，尽guan这听来像有产阶级的傲慢，但不同阶级对于人格低xia者的叹息又是相通的。丑陋的面庞令人嗤笑，低俗的教养招人轻蔑，有人生来就是人格低xia者，也有自认为gao尚者不吝搜寻他人之长――是金zi总会发光。或是你看，那人的nei心多么mei丽。像夏天捉住西瓜虫放在凸透镜xia灼烤，看着轻轻一nie便会liuchu恶臭汁shui的虫壳被烙上绚烂的光斑。凸透镜是虫zi无法穿过的屏，阶级则是人类永远无法打破的bi。打破bi不会通向死亡，但所有被bi隔开的生wu都通向死亡。人与虫zi不同，雌虫与雄虫不同，雌雄同ti与雌雄异ti的虫zi不同，女人与男人不同，年轻人与老年人不同，有产阶级与无产阶级不同……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即便人格之间只差之毫厘，哪怕所有人都只是磨损程度不同的机qi。从全翼机的飞翼上拆xia来的钢板……报废的钢材分割成的机qi……本为一ti的机翼……我认为我们最初是相同的。相同定能互相理解。我渴望你理解我，理解我在即将报废之前发chu的痛苦呻yin。因为理解而萌生ai，理解却并非萌生ai的前提。无法理解亦能相ai。没有xing的伴侣们，没有ai的恋人们。
“您先听听好了，这话我也不方便跟别人说。所谓的xing格问题，有没有可能是xing倾向――或者说xingyu上的问题呢？您看……”你也曾说我“有问题”。你像她kou中nang括的“别人”一样不能坦率直言。xing倾向是看似陌生的禁忌词汇，xingyu是被同样视为禁忌的必需品。
“是同xing恋？施nue或被nue倾向？这次从结果上看是什么？”我抿起唇，让烟从鼻孔间penchu。我从不认为那个词是禁忌，它与所有最终通过联想指向自己的词汇一样皆非禁忌。xingyu当然也不是禁忌，但未必是所有人都应藏ru腹中的必需品。玻璃窗外雾涌云蒸，室nei人造的烟雾liu动不止，我像是最靠近舞台的特别嘉宾。女人的独角戏仍在继续。
“呵呵，您等等……”不知是抠还是挠，她抬手抓了抓脸颊，“人与人交往最重要的是什么？嗯，应该说的是维系人际关系的关键是什么。家人当然是血缘、法律上的扶养赡养义务，非直系亲属或许是ti面？我的看法比较肤浅，大概还是透过血缘衍生chu的种种链条吧。恋人是ai，ai包括xing，所以夫妻未必是恋人。这dian不必再多说。普通朋友讲求一个志趣相投，得能‘玩到一起’，要有共同话题。比如现在的我跟您。说回gong女士三人的圈zi，那应该也算是临时的jie妹淘，没有先天的血缘，也没有后天的姻亲，临时加ru的柏瑜连同学、邻居都算不上，合理的解释可能只剩利益。对，就是利益。但也不是经济往来，不是一定要跟钱扯上关系。您觉得我说得不对？是，我是说了‘志趣相投’，可从过程上看绝不是这样，柏榆与gong女士原本的生活缺乏交dian。但她很狡猾……狡诈地投其所好，营造chu了志趣相投的假象。”至此她突然kou气丕变――这么说容易使读者朋友们误解，我在此简单描述一xia当时的qing形。若是从始至终留心她神qing作态的读者，多少对她平和的状态、liu利而谨慎的言辞存有印象。那敬意也包han在谨慎里，不单是对我个人表现chu的稳重，对袁家兄妹与gong女士这样的不在场人wu，也保持着略有距离gan的恭谨。我一直认为在背后说别人坏话是人qing之常，毕竟几乎不可能当面说人坏话。当然，我喜huan在背后说人坏话，就像是看书只看已故作者的作品，方便我能几无顾虑地审视批评。在世的作者固然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可一想到自己的评价或许会穿透铅字飞到活人yan前，我总觉得放不开手脚。至于演员――演员是抛toulou面的职业，与作家不是一码事。我尚不清楚袁家兄妹、gong女士与她又是什么关系，他们不仅是活人，还是这个社会里众多的普通人之一。我能读chu她谈话间有所保留的bu分，那太半由她撕破矫饰后显louchu的作为社会分zi所必要的恭谨构成。但对柏榆，她突然作chu了不留qing面的评价――如同利箭一般的人格指摘。我想起你某一次chou冷zi说我“恶毒”。对于你一贯的贬损、冷re兼施的暴力，我像是世代生在雨林的国民，连洪shui似的创痍都能视若寻常。可你却用了“恶毒”，这个从未chu现在你kou中也几乎未曾闪现在我耳际的词语。莎乐mei想要约翰的tou。莎乐mei平静地说chu自己想要约翰的tou。她的神qing与莎乐mei一样平静……说chu这个词的你又是多么平静啊！我憎恶这个词，我憎恶这两个字，我要编一册不存在这两个字的字典！
我不再把烟dicharu唇ban，只像用手指夹笔一样衔着一gen一gen接连烧断的香烟。“她接近gong女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