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凝噎着，微弱声息中混杂着更为细衰的哭泣声。纳撒尼尔敛去所有在外的轻浮，椎骨尾长的龙尾像受伤了那样低低垂着，他不敢直视莉兹，只好用力踹了一脚在他脚边转来转去的亚瑟。

        哨兵B“呃”了一声：“莉兹吃糖吃到牙疼了。早上向导在那里骂人，药剂师也说不要再给她吃糖了……”

        一个不在明面上允许，但是各大军团都默认其存在的秘密团。一个无视军衔阶级，没有低之分，让所有人都能够畅谈无阻的，向来用以谈论心灵思想、战术分析、作战技艺的地方。

        他掏一份卷起来的纸张，很仔细地铺开了，一个一个符号指给她看。字迹杂乱如线团，像疯随手写就，又像记述者在打瞌睡时乱飞的笔。

        战士结社。

        几蜡烛燃烧着，已经烧至短短一截，油烟、粉尘和火烧的痕迹遍布厅室，烘托幽寂底。

        西尔冷淡的目光转向他。他浑一颤，顿时不敢再说，只好闭上嘴巴，双紧盯自己的脚尖。

        哨兵A：“……为啥啊连长？！”

        “指挥官有事找我。”纳撒尼尔朝着西尔挥了挥手，语气懒散至极，“我得走了，你慢慢监督，别给这些家伙找到机会溜了。”

        打量着怀里女孩的狼狈模样，他拼命住上挑的嘴角，憋笑憋得辛苦，双肩禁不住地发颤轻抖。

        “我是莉兹大人的狗。”哨兵面无表，但声音极其富有地念，“纳撒尼尔和亚瑟已经在省室行了深刻反思，祈求莉兹大人原谅。”

        “回去。”他呵斥。

        一颗幸运糖果。

        【个人航行日志】

        纳撒尼尔最后一个上前，将零袋丢箱。随即一声轻鸣从通讯上传来，他低看了一。

        “我说，”西尔径直打断了他的斡旋，语气冰冷而决，“把你们的零都交来，尤其是糖果。”

        “狗狗坏，没事，我带你去找向导小。”

        “交来。”他说。

        一群披斗篷的哨兵围成一个圆环，垂丧气地接受训斥。西尔站在中间，目光难得凌厉。

        然而，今天的气氛却非同寻常。

        哨兵们为此争吵不休，有人同意，但更多的是不同意。然而他们纷纷惜败于西尔冷冽的凝视，只好将所有零糖果都放那货箱，并立庄严誓言，许诺在她恢复之前，不再随便给莉兹投喂零。

        ***

        他移开视线，盖弥彰地咳了一声。

        然后就去找向导了，让向导小给莉兹洗澡，大半夜被骂了一顿……第二天拿了很多零讨好莉兹。

        龙尾在空中激奋轻甩，哨兵得意地轻哼两声。

        纳撒尼尔转快步离开，衣摆在风中划小小弧线。这间厅室距离战略室还有不短的距离，他走在狭长甬中，一手借着幽黯灯光翻看数据板上铺开的战术报告，另一只手则探向袋，在层摸索了两，直到及一颗圆形。

        哨兵D讪笑：“得了吧兄弟，别以为我没看到你背着我们偷偷给她和她的神喂糖。”

        莉兹开始躲避纳撒尼尔（和他的黑龙亚瑟），纳撒尼尔写了检讨书，天天念给莉兹听。

        “呃……”哨兵说，“连长，或许没有必要……”

        因为零的贿赂，莉兹其实已经不生气了，她拿起纸张翻看，表现得十分震惊，“狗狗怎么写检讨？”

摔裂而的密集裂纹。

        纳撒尼尔摸了摸鼻，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西尔。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就这样――”

        哨兵C：“我留给自己吃的，不给她。”

        太可怜了。哨兵们懊恼心想。

        ……嗯，是亚瑟艰难地用嘴巴咬着笔杆，在纳撒尼尔和西尔的双重监督，泪写的检讨书。

        “哈。”

        海妖略微一顿，从他上收回探究目光――他不想过多命令同侪，只是轻轻颔首。

        他轻柔地从龙的嘴巴中拉女孩，毫不介意地将她抱在怀中，莉兹上一臭味。

        是让他到战略室的集合命令。

        一个披着灰斗篷的哨兵踌躇不前。他像是在无措中寻求帮助般，看向来到此的战斗兄弟，哨兵扫视一圈，发现纳撒尼尔连长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