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成，老帅来了。要见你。”穆稟和说。

        时妩老实答：“第五。”

        于是这两将他们一人带走了一个。

        他微笑：“我在这里呢，不许你走神。”

        然而穆稟和看上去有些不大兴，仿佛不对时妩表示迎。穆太太倒是对时妩很，得有些不太自然。

        脑门上忽然吃了一痛，时妩抬手着，是沈聿给了她一个榧。

        “去哪了。”

        “我有。”时妩陪笑说，“各位先去忙着，我去看看风景。”

        早就已经没有家了。

        “别是在哪里被人绊住了脚。”余四小说，“我可是听说这里暗恋沈少的人不止一个，连穆大小也一直心悦……”

        自然时妩也被几十双睛看了个遍，都知了她姓时，称她时小，晶亮的珠一打照面，连故事的言已经想好了。

        “气质这么好，像电影明星。”

        从未见过沈聿带女伴席宴会，太太们暗暗兴奋，无聊的生活又多了新闻了，连丫们也在窃窃私议。她们个个对时妩充满兴趣，然而并不急于一时，反正等坐来，还有的是时间慢慢谈。

        大家只说笑着，笑声似乎比平时多许多，一致都想看他们在一起交际舞。

        穆太太作为女主人忙得脚不沾地，很快就去招呼别人了，而她被一群珠光宝气的小太太们包围着，成了她们的儿。

        白小笑够了，睛瞅了一圈：“嗳，怎么不见沈少？”

        余四小意识到时妩还坐在这里，忙一顿话岔开，：“不如时小和我们打麻将去，若是时小输了，就让沈少给我们唱一个。”

        穆太太拿来心给她吃，各式各样的致心摆了几盘放在她面前，可惜她没有胃。

        余三小笑：“咱们算老几，要时小开沈少才唱呢。”

        “沈少不但会看戏，还会唱戏，只是碍于份从来不唱给咱们听就是了。”宋太太说。

        “戏台搭起来了，时小和咱们去看戏罢。”余四小笑，“让沈少也去。”

老家的房卖掉了，凌川的繁华也都见识过了，却不想飞来横祸，父亲一朝病死，她很快被家人视为负担，姨太太们不安于守寡，改嫁的改嫁，回娘家的回娘家，财产被分空，她什么也没得到，还被兄嫂赶家门。

        “把时小交给我，璧成你尽放心。”穆太太一手挽着时妩的胳膊，笑着说。

        “原来是时五小。”

        时妩被他们说的红了脸，她与她们还没有熟到可以肆意玩笑的地步，对于女孩们习以为常的调侃也不话。

        她的名字原也是这么来的。

        “四儿，别胡说。”余三小使给余四。

        再望过来时，时妩没有看到沈聿。

        “时小才来，你就盼着人家输，时小快打她。”

        “您谬赞了。”

        于是几个人笑成一团。

        时小遮不住的，活画儿一般，走到哪，哪里就生香，使暗的背景发起亮来，没有男人能够抗拒这样的尤，也不知沈少从哪里找来的。

        “时小看着年纪不大呢。”宋太太笑眯眯的说，“家里排行第几？”

        穆公馆这样的家宴月月都有，沈聿亦是常客。男男女女西装旗袍，此外还有洋人，偶尔混着一个穿军礼服的，都不像沈聿这般年轻英俊。

        他们揽腰的揽腰，搭背的搭背，款款说笑着厅阁。沈聿牵着她的手，路上遇到的每个人都与他打了招呼。

        然而抬目四望，总不见沈聿。

        她朝他撅了撅嘴：“还不许人走神呢。”

        “随意就好。”沈聿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