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嗎？

        「怕影響您休息所以沒有開燈，我現在……」意識到光線有點尷尬，紀玥寧起shen去開燈的動作卻被他的話打住。

        「不用了，謝謝。」此時此刻，他只想把自己埋藏在黑暗當中，也算是另一種自我保護。

        紀玥寧默默倒上一杯茶，雙手給他遞去。

        鏡片後面的目光遲緩地掃視著她，一臉公式化的濃妝，讓人產生不了絲毫的記憶點，沒有許沁的恬淡傲嬌，也沒有葉zi的靈動親和。

        孟宴臣也解釋不來，何以會將yan前人與二人作比較，可能他確實是醉了。

        見他未有接過茶杯，猜想是怕被燙到，紀玥寧便將茶杯收到自己唇邊輕chui。

        沒有半點猶豫的動作，勾起孟宴臣心頭的一件往事。

        當時許沁和宋焰復合後不久，某日傅聞櫻從許沁家回來後一直生悶氣。

        事因許沁為宋焰給她煮的一窩粥gan動不已，卻把孟家為她所zuo的一切視作控制。

        一窩粥……

        yan前這個女孩細心地為他把熱茶chui涼，他是不是也該gan動一xia，可他卻很清楚，這不過是紀玥寧工作的一bu份，所有的關心、照料皆建立在回報之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碼，別說一窩粥，只要符合心中的所求，不guan多過份的要求都能變得合理。

        茶杯再次遞到他手邊，他總算接過啜上一kou。

        「孟總您好好休息，如果沒別的吩咐，我先chu去。」終於把人擺平，紀玥寧真的謝天謝地，yan看再不回店裡今晚的小費就要付諸liushui，馬上撐著小几借力起shen走人。

        「等一xia。」

        還沒來得及邁步，手肘已經扣在孟宴臣手中。

        「孟總有事吩咐？」他指尖的滾燙，自手肘傳到紀玥寧的神經，教她兩頰泛紅，幸而有暗黑的環境為她遮掩。

        「賣嗎？」

        話音落xia旋即恢復的寂靜，令紀玥寧以為剛才只是自己的幻聽。

        「孟總……你說的是……」

        姿勢的改變，透過鏡片看到的不再是她自己，而是孟宴臣在月光xia閃動的雙眸。

        「你……賣嗎？」自知說著荒謬的話，卻又對揭曉這件荒謬的事會否發生充斥期待，此際的他有種說不chu的矛盾。

        聽到比髒話更ju侮辱xing的問題，紀玥寧別過臉低聲冷笑，剛好看到鏡中的自己。

        二十幾年的人生中，她從未有過自gan如此可悲的一瞬。

        或許因為這個人是孟宴臣……

        思緒忽爾被那晚在酒吧包廂內，他跟葉zi的一番對話堵住……

        『你的助學貸款，每個月還多少錢？你每月的生活費，又需要多少錢？我是一個商人，每天跟形形式式的人打交dao，不要把你自己想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