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依依再回看项阳时,顿时觉得他真得象只被拨了剥了的老鹰,只剩抱鼠窜的悲。
“师傅,你怎么醒来了?”阮依依瞬间失忆状,扑到颜卿的怀里,在他上蹭着。
颜卿见阮依依眶泛着泪花,哆嗦着手指,半晌都说不话来,狠狠的瞪着项阳,责怪他说了实,令她担心。项阳双手捂脸背过去,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师傅,你……受伤了?”阮依依听到声音,抬看他。颜卿立刻舒展眉,颜笑,然后又紧绷着脸,要摆师傅的威严来训斥她。阮依依却趁他不注意时,突然扯开他的袍,只见他上有个针扎的小孔,如果不是周围大片乌黑,如果不是事先听到他痛苦的呻/声,如果不是月光正好不偏不移的照在他的上,阮依依一定发现不了。
“你想多了。”项阳说:“你虽然聪明,但你太过善良,始终狠不过别人。傻妞,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不害人,就会被人所害。你很幸运,遇到我师兄。他护着你,保你周全……唉,不说了,你快回去吧,万一师兄醒来看见你在我这,肯定会来剥我的的……”
些事,是不是也象她们一样,不是好人?”
项阳话音刚落,就听到门边响起一个幽幽的声音:“原来你也会怕我来剥你的?”
可见他挤血时有多用力,又有多疼。
以前颜卿为她练丹,都是从指尖取血。这次山,阮依依大病小痛的少说也有十几次。颜卿怕她会力不支,这才铤而走险,取心尖之血来练丹。
“不碍事的,别哭。”颜卿合拢袍,不让她再看。可是,阮依依已经哭成泪人儿,泪簌簌落,无声的全都滴落在他的掌心里。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声音,可是一脸泪痕在脸上纵横交错,俏的鼻尖也泛着红,不停的着气,哽咽得说不话来
阮依依颤抖着,伸手轻轻摩挲着那片乌青。这块淤血,少说也有碗那么大,不规矩的浮现在颜卿的左之上。月光泛着幽幽紫,隐约还能看见微微凸/起的血。阮依依轻拂时,甚至能觉到血的动,如惊鸾般悸动,微弱又紊乱。
阮依依一颤,揪着颜卿的白袍凑上前看。
项阳真想钻被窝里装聋作哑,一辈都别再遇到他们两师徒。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用最短的时间权衡了一,自认为宁可得罪师兄也不能得罪前这位小姑,狠心,快速说:“师兄说你山后总是受伤越来越差所以就拿他心尖尖上的血来给你练丹希望你能好得快!”
颜卿闷哼一声,皱皱眉,看上去忍得很辛苦,尽紧抿着唇,但呻/声还是从嘴角逸。
她知,所谓心尖尖的血,便是心脏的最端血里的血。颜卿的血举世无双,那心尖之血更加珍贵。只是取血的位置过于凶险,若不小心扎错,便会伤其本。
项阳一气全说完,颜卿本连打断他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阮依依知颜卿不会说,扭问项阳:“师傅从来没有受过伤,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块淤青。”
颜卿不能剖心取血,只能用针扎透心尖上的血却不能扎穿心脏,力要拿好轻重,还不能失了准。若一失手,损了心败了血,其伤害,不亚于失了半生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