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依依一直没有看清她的长相,只觉得她气质极佳,浑散发着成熟女和青少女混合的气息,却又不矫,不作,浑然天成,自由散发。
颜卿从容的迎着鱼娘的目光,礼貌的,行了一个晚辈向长辈问安的动作后,听到阮依依的问话,迟疑片刻,最后还是回答:“她,大概有七、八千岁吧。”
鱼娘似乎发觉了颜卿有意衬托,故意突然中间停顿,或者临时改变音阶曲调,颜卿都一一圆了回来,琴瑟和谐,如伯牙期,难得一觅的知音。
“圆圆见过村长!”站在船边的圆圆单曲膝,对着她行礼。阮依依听见,赶紧拉着颜卿,也有样学样的单曲膝,恭敬的行礼。
颜卿觉得阮依依的话有几分理,他也没有拿架,清清嗓,顺着鱼娘的歌声,悠然合。颜卿本就是个天生好听的男中声,鱼娘声线亢委婉,着颜卿浑厚湿的嗓音,如玉石之音,如阳普照,字正腔圆,抑扬顿挫的在空中飞旋。
阮依依听了大喜过望,她坐在颜卿边,见他正在奋力的划桨,便央求他:“师傅,你也唱几句吧。”
鱼娘听到圆圆的声音后,这才半撑起,扭看他们。阮依依悄悄的抬看她,只见她生得竟是如此冶艳,虽然是徐娘半老,但那双眸,中带着丝丝清纯,仿佛她的藏着一个天使和一个鬼,轮番上阵,显现不同的。
阮依依知他嗓好,小声求他:“鱼娘今天心好,可是她一个人唱太孤单。师傅如若能和声,假如和得好,说不定能哄得鱼娘更加开心呢。”
颜卿很少开嗓歌唱,一来没有合适的场合让他这个仙医来歌唱,二来他不是个唱歌的人,所以,除了在佛牙山上与灵开晚会时他偶尔哼上两句,颜卿几乎就没有唱过。
颜卿加快了划桨,绕过大片的荷花,来到湖中央,只见有一女,慵懒得半卧在小舟之上,双桨随后扔在旁边,任由湖涟漪,随波逐。一烟灰紫的绸薄纱,袒乳,大片雪白肌肤在阳光上熠熠生辉,乌发如,顺油亮,编成了无数麻花辫,一如她那样懒散的披在脑后。十指纤纤,双手柔若无骨,正抚摸着小舟边株株荷花,看中了哪朵便摘了来,闻闻,再扔到旁边。
“是的。”
“颜卿见过鱼娘。”阮依依细心的发现,颜卿并没有喊她村长,而是直呼其名。而鱼娘似乎对他的不敬并不生气,而是呆呆的看了他一会,才说:“你是颜卿?”
不过,阮依依很快就想明白了。颜卿的真是雪豹,他因为有五千年的修为,才能从豹化为人。鱼娘与老叟有交,老叟又是颜卿的师傅,那么鱼娘有七、八千岁并不稀奇。
没有仙医这个份的束缚,颜卿也很自然的对着鱼娘行了跪拜礼。
“啊!”阮依依大惊失的盯着鱼娘,都忘记了这是不礼貌的举动。她怎么看鱼娘,最多年近三十,却不知,她竟有七、八千岁。
“你不好好当你无忧国的仙医,跟到境来什么?”
“师傅,鱼娘到底多少岁?”阮依依悄声问颜卿。鱼娘长得很年轻,但她又总是历经沧桑的疲惫,乍一看去,她不过比二十多岁的样,但阮依依分明看见,她慵懒的一瞥,带着绝不可能是这个年纪的女人会有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