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佐之男拎起那块布,八岐大蛇看了一,约莫是个衣服的形制。可这衣服着实小了些,给他俩任何一人穿都极不合,甚至恐怕连伊都穿不上。正当蛇神纳闷须佐之男正过什么家家时,对面的神明突然开了。
“我拥有孕育嗣的能力,”须佐之男轻声,“等我明天彻底将妖残驱除净,就回来找你。”
听他这话,八岐大蛇忽地抬起了。他将目光移向须佐之男的小腹,那里此时还一片平坦,而须佐之男看起来确确实实是个彻彻尾的男神明,不禁令八岐大蛇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耳朵了问题。
“我们……以后可以有孩。”须佐之男好像有些害羞,他不自然地把脸移向神殿的地面,盯着上面石砖的隙,继续:“三贵不受别约束,所以我也……”
八岐大蛇盯着他已经有些发红的侧脸,问:“神将大人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须佐之男有些局促地偏过,很明显是被说中了的样。八岐大蛇看着他可的反应,起绕到须佐之男那一侧,坐拿起那件他们未来孩的衣服,评价:“衣服的样不错,只不过蛇神和神将的孩肯定是勇猛无比的,怎么会穿这种的颜?”
“我看人间的女孩都喜这样的颜――”须佐之男上手想将那件绣了樱花的粉小衫夺回来,蛇神却犯规,让蛇叼着它爬走到须佐之男够不到的地方。神将更加羞恼,脆扭不去看他,却被八岐大蛇拥怀中。
“不要让我担心。”蛇神隐晦地告白,“你的承诺,我记住了。”
须佐之男不解地回:“什么承诺?”
八岐大蛇暧昧一笑:“你说,你要给我生孩。”
须佐之男卡壳了半天,倏忽起挣脱了八岐大蛇的怀抱,转朝自己的寝去了。八岐大蛇站起来拍拍大,想跟着闯武神大人的闺房,却狠狠地吃了个闭门羹。他表达了自己对须佐之男的很有兴趣,让神将不要那么小气,让他看上一回饱饱福。神将在里面闷闷地让他回去睡觉,他又故作恍然大悟:“你害羞了?没关系,我也给你看看我的,保准你不会吃亏!”
那天晚上,八岐大蛇辗转反侧了许久,才悠悠睡过去。他一边嘲笑自己这么一个天地同寿的古神居然也有如小一般的这天,须佐之男给孩织的小衫被他压于枕,等睡醒了再拿来看一,都未曾察觉到自己无比温柔的神。
一惊雷乍响,风云忽然变换。振聋发聩一样的雷鸣令八岐大蛇突然来了神,血脉里困倦的意味一褪去,似乎在让他回归到生机中去。
他突然想起来,今天是惊蛰。几年前,他和神将也是在惊蛰这天被雨浇了个透,须佐之男的金结界至今令他难忘其状;可在随后的潇潇雨中,他心里却有些莫名生的不安。
也不知须佐之男怎么样了,他想。
须佐之男退治妖的地方位于某荒郊,他曾经去过,那里有一棵年轻的樱花树。想是樱树觉得如今世不适合生存,便一直休眠了般光秃秃的,蛇神几次想去看看今年是否开花,却只能扫兴而归。不如现在去看一看,顺便给他英勇的神将大人助助威,然后他们两个结伴回到天原,天照那个讨厌的家伙应该会准许须佐之男卸甲回家的请求。到时候他可以跟神将回到他幼年长大的家乡看看,再带须佐之男回到自己的诞生之地,那里正荒废着,需要一个有耐心的主人来将它收拾得妥当。
这样的画面,蛇神在独自品茶时,设想了无数次。他还是照旧拿两个茶杯,一盏自己慢慢品啜,一盏晾着给一个不知何时回归来的家伙。那荒郊的樱花已经开了几轮,花朵和须佐之男给孩织的那件小衫是一个颜,喜樱花的蛇神大人路过看见了也会不禁驻足。
八岐大蛇拿起已经冷掉的茶杯,和自己手中的另一盏轻轻撞击。一杯冰冷刺骨,一杯还带着他的温,他将自己那盏一饮而尽,将剩的一盏泼洒在地上。
杯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北岛先生的诗句,写得太好了我剽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