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松风dao人

        仙石山xia，原来还有人家。

        往日苏清方来，都是朝山上的太平观奔，从没有在周围逛过，所以不知dao山xia风光。

        其间田地平整，屋舍俨然，因有泉chu石中，故名石泉村。正是松风先生隐居chu1。

        苏清方和岁寒一路寻来，也颇费了dian功夫。遥遥见围泉砌池，旁边还竖着一块半人gao的碑，刻有“石中泉，益寿年”六个大字，正觉得kou渴，便以手zuo勺，掬了一捧饮xia，果真十分run甜。

        又有一个五六十的老翁钓鱼回来，shen量清瘦，jing1神却矍铄，一手提着鱼竿，一手提着鱼篓，kou中还哼着短歌。

        苏清方连忙上前请教dao：“老阿翁，请问您知dao松风先生住在哪chu1吗？”

        老翁暂停哼曲儿，上xia打量了一圈苏清方，问：“你是何人？找他何事？”

        苏清方一顿，回答：“晚辈苏清方，听说先生培育了一种素心兰花，特意来向先生求花。”

        老翁听了直摇tou，“你这家门报得不好。家中没有人zuo官吗？”

        苏清方不解，“怎么不好呢？”

        老翁呵笑，“你看起来聪明，原是个蠢笨的，连借势的dao理也不懂。你家中若是权贵，任谁见了不礼让三分？”

        苏清方讪讪笑dao：“我家算不得显赫，父亲也过世了，现在和母亲、弟弟居住在舅舅府中，只有一个表哥在礼bu任职，在京城有个立足之地罢了。人微言轻，不敢倨傲。且我是真心来求见先生的。先生居于乡野，想来也不汲汲于此。”

        “莫拍ma屁！”老翁怼dao，指了指山巅，“你不晓得古之所谓终南捷径吗？这仙石的传说也有了，离京城也近，鬼知dao来此居住的，是真隐士，还是待价而沽者。”

        “……”苏清方忖了忖，dao，“晚辈却觉得，若是真隐士，自当有见无类；若是待价而沽者，也当无论官衔接见。”

        “怎么说？”

        苏清方徐徐dao：“我朝官制，最gao为正一品，有三公、三师，可都为虚设或加衔，并不执掌实际政务。说大很大，实际不如三省长官加平章事，领衔政事。xia品者，有县令县尉。虽然品秩不gao，可天gao地远，亦可一手遮天。可见大官不一定大，小官不一定小，且自有他有用的地方。

        “如苏老泉者，不也是先识张方平，再识欧阳公，始仕官家吗？又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又能知dao当年平阳公主家的歌姬，最终成了武帝的卫皇后。傲才骄人、以chong作威者，往往难得长久。”

        老翁捋了捋胡zi，笑dao：“有dian意思。”

        说罢，老者继续朝前走去。

        苏清方见了，赶忙跟上去，又顺手拎过了鱼篓，言笑晏晏问：“还未请教先生怎么称呼呢。”

        老人瞟了苏清方一yan，悠悠反问：“你不都叫上了吗？”

        不然他也不说她聪明了。

        苏清方微笑解释dao：“我想一般人对问路的，知dao就说知dao，不知dao就说不知dao，不会问那么多。且先生和我聊这许多，谈吐不俗，不似常人。”

        “倒是老夫话多了。”

        “晚辈没有这个意思。”

        老者一笑置之，答dao：“老夫姓齐，自号松风dao人。”

        ***

        三人沿路直走，便到了一chu1松林。一间茅舍倚林而立，竹扎的篱笆比人gao一dian。门上悬着一块单薄的木匾，着墨书有“松韵”二字。虽然简陋，不过仍可以看chu横竖间的古朴气韵。

        推门而ru，便见一院三舍，院中还有数畦小田，种满了东西，绿茵茵的。

        齐松风搁xia鱼竿，又在腰间汗巾上ca了ca手，冲傻站着的苏清方撅了撅xia巴，示意dao：“放xia吧。”

        “好，”苏清方颔首放xia篓zi，yan神示意了一xia岁寒，递上带来的礼wu，“重阳将近，这是我给先生带的重阳糕。还请先生收xia。”

        “嗯，”齐松风接过，又问岁寒，“小丫tou，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岁寒。”岁寒笑嘻嘻回答。

        “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对。”

        齐松风叹息摇tou，嫌弃dao：“女孩zi家家，都取